“就说菊子吧,她是自由的,是真的自由的嘛。不是士兵,也不是囚犯。”修一以挑战似的口吻抖落出来。
“说自己的妻子是自由的,意味着什么呢?难道你对菊子也说这种话吗?”
“由爸爸去对菊子说吧。”
信吾极力忍耐着说:
“就是说,你要对我说,让你跟菊子离婚吗?”
“不是。”修一也压低了嗓门儿,“我只是提到在横滨下车的那个女子是自由的……那个女子同菊子的年龄相仿,所以爸爸才觉得那两个人很像是父女,不是吗?”
“什么?”
信吾遭此突然袭击,呆然若失了。
“不是。如果他们不是父女,那不简直是相似得出奇了吗?”
“不过,也不像爸爸所说的那样感动人嘛。”
“不,我深受感动啊!”信吾回答说。可是修一说出菊子已在信吾的心里,信吾噎住嗓子了。
扛着枫枝的乘客在大船下了车,信吾目送着枫校从月台远去之后说:
“回信州去赏红叶好不好?保子和菊子也一起去。”
“是啊。不过,我对红叶什么的不感兴趣。”
“真想看看故乡的山啊!保子在梦中都梦见自己的家园荒芜了。”
“荒芜了。”
“如果不趁现在还能修整动手修修,恐怕就全荒芜了。”
“房架还坚固,不至于散架,可一旦要修整……修整后又打算做什么用呢?”
“啊,或许作我们的养老地方,或许有朝一日你们会疏散去的。”
“这回我留下看家吧。菊子还没见过爸爸的老家是什么样的,还是让她去看看吧。”
“近来菊子怎么样?”
“打自我了结了同那个女人的关系以后,菊子也有点厌倦了吧。”
信吾苦笑了。
四
星期日下午,修一好像又去钓鱼池钓鱼了。
信吾把晾晒在廊道上的座垫排成一行,枕着胳膊躺在上面,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下,暖融融的。
阿照也躺在廊道前的放鞋的石板上。
在饭厅里,保子将近十天的报纸摞在膝上,一张张地阅读着。
一看到自以为有趣的消息,保子便念给信吾听。因为习以为常,信吾爱理不理地说:
“星期天保子不要再看报了好不好。”说罢,信吾懒洋洋地翻了个身。
菊子正在客厅的壁龛前插土瓜。
“菊子,那上瓜是长在后山上的吧。”
“嗯。因为很美,所以……”
“山上还有吧。”
“有。山上还剩下五六个。”
菊子手中的藤蔓上挂着三个瓜。
每天早晨洗脸的时候,信吾都从芒草的上方看到后山上的着了色的土瓜。一放在客厅里,土瓜红得更加鲜艳夺目了。
信吾望着土瓜的时候,菊子的身影也跳入他的眼帘。
她那从下巴颏儿到脖颈的线条优美得无法形容。信吾心想:一代是无法产生出这种线条来的,大概是经过好几代的血统才能产生的美吧。信吾不由地感伤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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