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一身棕色的,已经被洗的发旧的袍子,周身是无数的纸张与信件,摞成小山那么高,就搁在那,也无人收拾。见到谢尧诩进来后,男人扯了扯嘴角,笑道:“来了,谢小侯爷。”
谢尧诩的脚步像是凝固在了原地,结结实实的愣了片刻,才开口道:“我竟不知,主事大人也开始替三殿下办事了。”
眼前这人,正是稽查司主事,明面上已经派去兖州平息□□的程祁。
“原来程主事没去兖州,却蛰伏在了向家。”
程祁笑道:“谢小侯爷,你今日见到了我,便只有两个选择,要么随我等一起,上了这条黑船,要么我杀了你,叫你再也开不了口。”
“你们几个,只怕是杀不了我。”谢尧诩冷冷道。
向启闻言立马一惊,慌乱道:“怕是再来十个都不够他打的,何必动手,想必成安也不会将这事说出去……”
向启虽然震惊,可是一听要动手,也来不及反应,立马阻拦。
“你真的会动手吗?”程祁仍是笑着,毫不避讳的看向谢尧诩:“谢小侯爷,何不遵从本心呢?”
“遵从本心?何为本心?叫我参与党争,便是本心吗?”
程祁郑重的起身,拿出一张折的发皱的黄纸,缓缓展开:
“这便是本心。”
纸上遒劲有力几个字:
“唯死不降。”
谢尧诩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,这是他父亲的字迹。
纸张仿佛受了陈年的风沙已经变得老旧,可上面的墨汁却并没有褪色,仍是熠熠生辉,□□着肃穆的黑色,一如人心那般。
两年前,北境。
谢尧诩拟了军报,方才着人送到盛京城,乌桓人便磨光了长枪气势汹汹的攻破了防线,鏖战数天,北境弹尽粮绝,所剩兵力也不过数万。
当时正是冬天,满地的雪被鲜血浸透,又重新冻上,远远看上去,像一片又一片嫣红色的晶石。尸横遍野,他的铠甲上全是窟窿,左肩处中了一箭,乌桓人带着千军万马,副统领乌丸延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
“你同你父亲一样,永远看不清局势。”乌丸延口中吐出冷气。
“我们不一样。他没能把你的头砍下来,我可以。”谢尧诩一字一顿,沉声道。
“你拿什么砍我的头?就凭你这些所剩无几的兵力?”乌丸延一身冷笑,翻身下了马:“北境这个地方,一到冬天,就冷的不行。”他手里提着长枪,缓步前进:“等下一场雪,你们的尸身,会掩埋的干干净净。”
“想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你父亲的尸身吗?”乌丸延玩味的看向谢尧诩,见他瞳孔陡然放大,笑道:
“因为我把他的身体捣烂了,埋在雪里,骨头挂在营帐边上,风一起,就会叮叮当当的响,好听的很。”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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