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那二人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,一会儿说这个糯香,一会儿说那个酥甜——他们二人反倒更像是一对挚友似的
裴弗舟不想搭理这两个人,可架不住柴锜要敬让,把江妩推给他的果点又一个个转而推到自己面前来。
柴锜谦让,偏要请将军先用。裴弗舟却意兴阑珊的模样,没什么要吃的意思。
江妩咬着筷子尖将裴弗舟的神情看在眼里,忍不住撅了噘嘴,对柴锜道:“他才不懂这些的好呢。”
裴弗舟眼梢扫了过来,“我不懂?”
江妩轻轻哼了一声,只将那些盘子在虚空里点了一遍,“我点了这么多,你都不怎么吃,挑来挑去的。”她瞥了一眼,“你是不是瞧不上这些?也是呢,吃惯了宫里的烧尾宴,自然都入不了你的眼了。”
她略略扫兴,只当裴弗舟是那点公子病又犯了,坐在市井之中,怕是他浑身不自在。
裴弗舟哪里是因为那个,若是没有柴锜,坐在这种地方一晚上倒也没什么。
江妩倒好,他什么都依她了,结果旁人一来,她竟然就把他忘却在这里,只顾着和那人谈笑风生。
是真的不把他当回事吗?
裴弗舟忍不住一哂,轻嘲道:“行。我不懂。那你吃吧吃多了甜的容易变成傻子。”
“你说谁呢?”江妩气鼓鼓地看了过来,圆圆的眸子瞪了瞪他。
裴弗舟却不瞧,只垂了眼皮,眉宇轻漾,道:“自然是谁吃的最多,谁最傻。”
“你”江妩噎了声,被他这么回怼过来,一股气堵在胸口里闷闷的。
如果没有旁人,她可能很想抓过裴弗舟的胳膊,狠狠咬上一口报复他。
可惜柴锜还在,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几分
裴弗舟看了江妩一眼,瞧出来点什么,微微凝神问道:“你这什么眼神?”
江妩不理他,只低头吃自己的甜糕,喃喃道:“早晚的你给我等着。”
裴弗舟见她一个人嘴里念念有词,也不知嘟囔什么,不禁失笑一下,没有当回事。
从食肆出来的时候,月色已经浓得更深。
今夜的星子暗淡一些,比不得东都繁华的街灯,于是知趣儿地在云后明灭。
同样的路,此时江妩走着,总觉得有些拥挤。
不因旁的,只是因为现在裴弗舟同她和柴锜并排走,三个人这般一行前行,多少引得行人擦肩二人。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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